* 原作衍生,轉生王設定

* 王視角第一人稱注意

* 那些有形的無形的,烙印在你身體上的記憶

* 今年的最後一篇!謝謝大家今年的陪伴,來年也請多多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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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夥伴跟我如今已經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了,但是,以前共用同一個身體時的許多記憶,卻成為夥伴身上的痕跡。有形的或無形的,銘刻著我們的羈絆。

  纖細的脖頸,中央總是繫著一條皮帶。如果夥伴的身體是張記憶地圖的話,這個部分毫無疑問是起點吧。受我影響而改變的著衣風格,即使後來脫去了皮背心,頸帶卻保留了下來。戰鬥城市、記憶之旅,直至我們在古老的神殿中分別,甚至再度會面,夥伴都一直保持著這項著衣風格。雖然看上去帥氣,但保持這個習慣卻不是件簡單的事。總是悶著、又容易積汗,只有我知道,夥伴這一圈皮帶下的肌膚狀況,其實並不好。長時間未經日照讓膚色比周遭顯得白皙許多,摸起來卻不若周圍光滑。夏天還容易起疹子。種種因素長久累積下來,讓夥伴的這裡變得特別敏感。輕輕觸碰就會讓對方渾身顫慄。

  我特別喜歡舔夥伴的這裡。

  不只是生理上刺激所引發的顫慄,我們都知道的、也只有我們知道的,撫弄這一帶某種程度就像對一切的起點致敬。敬不屈不撓花了八年終於拼好積木的夥伴,也敬那個、兩個不同的靈魂初始磨合的痕跡。

  手臂是第二個記憶點。

  即使捨棄皮背心,之後取代的仍是貼身的黑色背心。夥伴對背心這類衣著的喜好(習慣?),似乎從這個時期就延續了下來。由於外套經常被我脫去,那個時期的夥伴,手臂相較於身體的其他部位,總是特別容易被曬黑、也因為常常暴露在空氣中,對於刺激也就沒那麼敏感。

  然而掩藏在其下的部位恰好相反。

  同樣是穿背心一定會暴露出來的部位,因為這個緣故,儘管夥伴是屬於體毛比較稀疏的類型,處理腋毛的時間卻比同齡男性多上很多。明明是一般男性完全不會在意被看到的東西,夥伴卻皺著眉頭、一臉尷尬地表示「那樣好羞恥」……老實說聽到的當下還滿微妙的。每次看夥伴處理腋毛,感覺也很微妙。

  但是現在,我卻特別、特別感謝夥伴這個延續下來的羞恥感。

  舔舐他的腋下時,夥伴總是會露出非──常有趣的反應。真的非常有趣。從表情到叫聲到嘗試掙脫的反應都、很容易讓人興奮。不知道為什麼,夥伴總是容易擔心自己體味太重。但撇除大量出汗的情況,一般而言,夥伴的體味很淡。就算是腋下這種比較容易嗅聞到體味的地方也是。

  所以,讓對方激烈運動、大量出汗,再好好享受對方身體散發出的氣味,就是讓人特別熱衷的事了。(但是這個理由不能被夥伴知道。)

  沿著纖細的手臂往下,可以一路摸到隱隱的肌肉感。並不是運動累積的成果,老實說、最開始,完全是意外的收穫吧。主要的原因,是戰鬥城市時需長時間平舉著決鬥盤。也因此夥伴左手摸起來至今比另一手緊實(即使開發出了新型的決鬥平台,決鬥盤的形式仍是目前最風行的決鬥方式)。再來就是、腕飾吧。跟頸飾的理由差不多、造成的作用也差不多,但舔弄夥伴手腕時,總是無法像舔吻脖子那般專心,或偶爾帶些惡質的捉弄意味。

  畢竟往下延伸的部位,可以說是、擁有貨真價實是「銘刻」痕跡的部位啊。

  夥伴的手很好看,非常好看。即使他從以前就嚷嚷著自己的手不如我的漂亮,我仍一直這樣由衷覺得。從以前圓潤而有些厚度的指掌,到現在成長為纖長而細瘦的指節,我都非常喜歡。

  然而形狀並不是夥伴的手、現在在外觀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明明是非常漂亮的手,攤開雙掌,手心內卻佈滿了陳舊的燒燙傷痕跡。儘管因為時間的緣故而變得不那麼明顯了,但是、只要細看,還是看得出來。

  就像那些至今仍看得見的傷痕,造成這些傷痕的原因,至今仍然鮮明地烙在我的記憶中。

  明明應該失去觸覺卻仍能感受到的高溫、明明應該看不見卻清楚地在我的意識中撥放的情景。哭聲始終沒有止歇,卻不是因為挫敗。

  『對不起,另一個我,讓你的心變得破碎不堪。』

  『再一下,只要再堅持一下……我就能見到你,跟你道歉了。』

  完全不需要道歉,根本不是你的問題啊。

  失去了能憑依的完整積木,平日能輕鬆傳達到的意念,在那時變得比一切都還艱難。火勢還在延續,一直一直延續,絲毫沒有削弱的跡象,只是越來越放肆地吞噬著各式各樣的物品。

  我好怕夥伴也被那樣熊熊燃燒的烈火給一併吞噬。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恐懼能如此令人窒息、幾乎要將我整個人給碾碎。

  如果不是因為夥伴最終拼完了積木、如果不是因為等待著夥伴的城之內,沒放棄他和積木……我們的故事,大概在那時就要畫上句點了吧。

  故事幸運地延續了下來,然而事件卻透過火場裡被炙烤得高溫的金屬積木碎片,一片一片地,在夥伴的指頭和手掌上、強硬地烙上難看的紀念品。

  即使沒有那樣的紀念品,我也永遠不會忘記這件事。

  為什麼這些痕跡不能從夥伴的手中消去呢。

  我曾經、很強烈很強烈地這樣期望著,但是注意到這件事的夥伴(主要是他受不了我一直替他尋覓護膚用品或去除傷痕的偏方),卻帶著一種、令當時的我難以形容的笑容說,他喜歡這些痕跡。

  『那是我在重要的關頭,第一次守護了亞圖姆的痕跡。』

  說著這句話的夥伴,語氣裡帶著不難察覺的滿足感和成就。就像小孩子終於護住了心愛的玩具時會展現的表現。真傻啊。

  真傻啊,夥伴。

  那次的對話,到最後,我只記得夥伴的掌心聚積了不少淚水。明明是說出孩童般發言的人,卻帶著安撫孩童般的笑容抱住了我,用那雙手輕抹我的眼角。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才不是沒事,夥伴差點就死了,而且還留下這麼難看的疤痕。

  明明腦內這樣強烈抗議著,實際上我的狀況卻說不出任何完整的話。到最後我只能抱緊這個對我來說最最重要的人。用擁抱的力道和一點也不溫柔的吻來傳達我的感受。

  但是,在那次的談話後,我確實是不那麼視那些疤痕為眼中釘了。雖然直到現在,看著它們,我還是心情非常複雜……但是、就當作一種時時提醒我,得好好珍視眼前這個人的提示,也還、勉為其難可以接受吧……

  「亞圖姆好彆扭。」

  頭頂上傳來笑聲,我瞥了面前人的臉一眼,很快將吻勢自他的手轉移回他的唇上。夥伴原先還嗯嗯唔唔地悶聲抗議,最後終於被我吻成暈糊糊而淚眼迷濛的樣子。在這種時候,夥伴還是神智不清的樣子比較可愛、也比較誘人。

  (跟剛剛的調侃毫無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亞圖姆」

  「嗯?」

  「喜歡你……!」

  ………看!這種會大方示好、還會熱情索吻的夥伴,確實可愛又誘人得致命,我說的是事實!

  在夥伴的撫摸中,感受到舊疤摩擦到臉頰,我不小心又分心了會,但很快我就決定繼續探索這張完全向我展開的地圖。

  並繼續烙上新的記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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