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燭。

　* 大學藝術生/色情按摩從業者王×失戀的OL棒

　* 之前的腦洞，應該算是未完但可能也可以看成單篇的開放式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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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流水聲，武藤遊戲感覺自己生平從未像此刻忐忑。
　　噢，嚴格來說的話，也許很久很久以前準備告白時，自己也是類似的心情……但現在她已經不想回憶那時的感受了。
　　沒錯，她今天之所以在這裡，就是為了洗刷那些不該殘留在自己腦中的記憶。
　　忽地被人從背後抱住讓她猛然一顫，差點撞到對方的下顎。遊戲連忙回過頭道歉，但對方只是笑瞇了眼，執起她揮舞的手輕輕落吻。
　　「那麼，可以開始了？」
　　「………嗯。」
　　眼前的男孩子勾起微笑，雙手越過她的雙臂，剝開她的睡袍前襟。

＊

　　沒有想過自己「第一次」的體驗，會是透過這種方式。
　　對於性愛，原先在遊戲腦中的預想一直是「只會和喜歡的對象做的事」。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對很多人來說實在太老套，但……反正她也沒妨礙別人，別人想約砲買春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只是曾經以為、自己只會跟相互喜愛的戀人……一起探索這方面的事。
　　乳房被厚實的陌生大手覆上，遊戲回過神看向面前的色情按摩師。直到兩天前，她都還不可能想像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初次和人發生性關係吧。
　　面前男子雙掌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了過來，遊戲原本以為對方會像A片裡的男優一樣，對她的雙乳又揉又捏，但對方的手指旋即摳揉起了她的乳頭，突然而意料外的刺激讓她驚呼出聲。
　　「沒事的，叫出聲沒關係。」
　　見到她下意識摀住嘴巴的舉動，面前人又笑瞇了雙眼。雖然這麼說著，卻沒有伸手來拉下她的雙手，而是集中精力專心地愛撫著她的乳頭。遊戲咬住下唇，下意識想逃開，又在身體行動前搶先用理智阻止。
　　不可以，這就是她來這裡的目的。
　　思及自己的初衷，遊戲馬上就從有些混亂暈眩的狀況回過神來，她放下雙手，猶豫了片刻，又勾上面前人的脖子。對方頓了一下，對上她的眼。
　　「真的可以嗎？」
　　「嗯……嗯！」
　　遊戲有點困窘，明明想表現得迎合一些，卻被眼前人發現自己在心態上果然還是不太適應……該說不愧是專門做這一行的人嗎？他應該也接過很多像自己一樣、之前完全沒有性經驗的客人吧……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也不想要是、透過這種方式……來體會第一次啊。）
　　「還好嗎？」
　　對方在她猛然一震時暫停了動作，遊戲連忙搖搖頭表示不是他的關係，只是、只是……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起來也不用解釋吧。）
　　想了半天遊戲乾脆把臉埋到對方肩上。面前人頓了下，接著她感覺自己的背被輕撫了。不只是帶著安慰意味，還充滿了性暗示的撫摸方式。
　　「會緊張或不習慣是很正常的，如果中途不願意的話，也可以隨時跟我說。」
　　遊戲微微點頭，隨後又意識到對方可能看不出來而發出了聲「嗯」。她的後腦杓被攬住，另一只原先在她的胸口游移的手開始下滑。
　　「、嗯……」
　　私處被撫摸時遊戲才想起自己沒有整理陰毛，一想到自己亂糟糟的私處可能會被陌生人一覽無疑她就害羞得想原地自焚──幸好就這個姿勢對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也看不見自己的私處。不過啊、嗯嗯……這個人……真的好會……嗯、
　　明明只是靠觸覺，卻精準地掌握了她的陰蒂位置並開始揉弄。遊戲輕顫，下意識想夾緊雙腿，對方卻先一步撐開了她的陰唇往裡探──結果就是遊戲只能摟著對方夾緊雙腿感受對方帶給自己滔天的快樂。簡直就像她死死夾著對方的手在自慰一樣。一想到他們此刻的姿態，遊戲原先已經開始濕潤的下體一下子又湧出更多體液。
　　「舒服的話，可以試著說出來？感覺會更好。」
　　這傢伙……在、說什麼啊……
　　努力從下體傳來的酥麻快感中抽離，遊戲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呻吟起來了。是她從未想過會從自己口中竄出的情色聲音。好羞恥，光聽自己這樣叫就覺得好丟臉，怎麼可能……嗯哈、
　　「喜歡小豆豆被摳嗎？還是喜歡這邊？」
　　「嗯哈、那邊……不要…………喜歡、小豆豆……比較、…舒服……」
　　太丟臉了武藤遊戲，太羞恥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心中有個聲音在尖叫，但她卻覺得連大腦都被對方摸揉得暈暈然了，連遊戲都沒注意到，她自己已經擺起腰，主動順著對方的愛撫蹭動。對方抱著她的後腦杓的手撥開她的頭髮，她的後頸傳來濕熱的觸感。嗯哈不要！明明只是多了個微小的刺激，此刻身體感覺就要承受不住了。再這樣下去馬上就要去了、要去、──嗯嗯嗯！！
　　恍神了好一陣子，遊戲才發覺自己正趴在對方的頸窩大口喘息著。明明是男孩子身上卻有很清爽的香氣，而且、
　　「嗯、不要……」
　　才剛高潮的陰蒂仍被對方細細撫弄著，遊戲還沉浸在高潮餘韻中的下半身在這樣的刺激下一顫一顫，有點不舒服，但是、
　　「乖，很快就會舒服起來的。」
　　……什麼、乖！明明就、是自己年紀比較大嗯嗯嗯──
　　雖然知道對方在性經驗上比自己豐富，但被比自己小的男性這樣說，莫名就讓她不太服氣。遊戲想起當初預約時會選擇這位按摩師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對方在言談間給她的感覺很好，沒有想佔她的便宜，聽到她說「因為沒有性經驗所以想約按摩師體驗看看」時也沒有嘲笑她，而是很認真地給了她幾個建議──就是這樣，遊戲才放棄了選擇「比自己年長的男性」的堅持，決定委託這位比自己小幾歲的按摩師。但對方此刻老練的態度卻讓她覺得彷彿自己才是年紀比較小的那個，她不喜歡這樣。更正確地說，對方柔聲安撫她的話語，讓她的大腦不自覺重疊上某人的身影。
　　（明明是為了忘記那個人才做這樣的嘗試的。）
　　一想到那個人絕對也用安慰過自己的語調，去安慰另一個女人，甚至和對方上床……遊戲的心一下子就變得很苦很澀，感覺被眼前人挑起的慾望在此刻幾乎盡數被悲傷洗去。但是不可以，她已經決定好了，要走自己的路。
　　「不願意的話，就不要做下去了？」
　　對方的話讓她回過神，此刻遊戲才發現自己已經抱著面前人默默流淚起來了，她能感受到被自己摟住的身體也有些僵硬，想必對方也因自己突如其來的反應而不知該如何是好吧。也許就這樣結束在這裡比較好，畢竟現在的她已經幾乎沒有慾望了，但──
　　（但這樣的話，自己不就又走不出那個人的陰影了嗎？）
　　「──繼續。」
　　「但……」
　　「沒有但是！」
　　從對方肩上彈起來，遊戲劈哩啪啦地開口：「我就是想做愛不行嗎！什麼這種事很重要婚後才能做──通通都去吃大便啦！無恥的騙子！一邊這樣和我說一邊和別的女人開房就有臉嗎！！我已經、我已經……」
　　沒注意到面前人愣住的面孔，遊戲咬緊牙齒低下頭。
　　「我已經、再也不想讓別人操控自己的性慾了……」
　　明明身心都被無邊無際的悲傷淹沒，遊戲卻覺得彷彿自己的靈魂正站在不遠處，看著此刻狼狽至極的自己……啊啊，真是討厭……明明這一趟就是為了忘卻那個男人的。
　　正沉浸在極端的自我厭惡，遊戲又被人抱住了。對方一面舔吮著她的耳，一面再次挑逗她的下體。明明心裡還滿載糟糕的情緒，身體裡的火卻很快復燃了。好厲害，好舒服。再次抱緊對方，本來漸漸沉浸在快感裡的遊戲，在對方的手指探入自己體內時身體忽地又僵硬起來。臉頰被抬起，她被吻了。是很溫柔、滿懷愛意和憐惜的吻。像個甜蜜而令人無法脫身的無底洞──嗯啊、下面也……裡面和外面一起不行、嗯嗯、身體好像要爆炸了──
　　高潮來得又快又猛，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像隨著煙花被射向天空而後一起炸開一樣，渾身輕飄飄地，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幸福過。
　　「──　　、」
　　高潮的快感真的太令人忘我了。過了好幾秒遊戲才意識過來，自己剛剛、竟然喊了前男友的名字。
　　那個告訴自己要好好守貞，最後卻和別的女人上床了的男人。
　　就算已經下定決心要忘掉他了，結果自己在高潮的時候，喊的竟然還是那個男人。
　　突然潰堤的情緒就像猛然炸向大地的暴雨，遊戲哭到什麼都無法感覺、除了哭以外也什麼都無法做無法反應。體內翻騰的巨浪又苦又鹹，她好希望能就此淹死，如果死了，就不會在意這些事情了。

＊

　　迷迷糊糊醒來時，遊戲因映入自己眼簾的不是熟悉的景象而愣了愣。
　　陌生的天花板……她微微擺頭，下一刻又因睡在自己身邊的陌生男子而驚得往後一彈。
　　………對了，她想起來了。
　　自己約了色情按摩師，然後在對方的愛撫下高潮了，然後……
　　她選擇強制中斷腦中後面的那句話。此刻遊戲才意識到自己的雙眼腫腫脹脹的，呃啊……這麼說來……她是在按摩師眼前哭到昏過去了嗎？
　　強烈的恥感隨著恢復的理智一下子襲捲上來，遊戲幾乎是立刻就盤算起要怎麼樣才能不被眼前人發現而偷偷離開，然而當她再次瞥向身旁時，卻猝不及防撞進了大張的紅眼裡。
　　「啊……那個……昨天、對不起！！」
　　呃啊啊啊她都做了什麼──！！！
　　除了大哭以外的回憶在此刻也回到腦中，一想到自己還對著按摩師大發對前男友的脾氣，遊戲就恨不得就地消失──冷靜點，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至少給對方應有的補償……對，補償。
　　一想到補償這個詞，遊戲急忙翻過身去撈床頭的包包。幸好自己還有多領了一些錢。一面數著錢包裡的鈔票，遊戲一邊慌亂開口。很、很抱歉給您添了這麼多不必要的麻煩……那個、補償的費用還有過夜的加價──
　　她混亂的話語中止在額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中。
　　「補償，這個就好。」
　　………
　　撫著被親吻的額頭，遊戲看著對方起身更衣（其實只是注視著對方發呆），直到對方再次轉過身來，向自己遞出東西才恍然回過神。
　　「雖然我想你可能不會想再約我，不過，這是我的名片。」
　　Atem……
　　注視著簡單卻富有設計感的紙片，遊戲在心中默念出對方的暱稱。這時她才遲來地想起，自己自在網上跟對方交談到剛剛開口時，都只用敬稱稱呼對方，雖然不是不知道對方的稱呼，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將這個人與這個名字連結在一起。
　　「好好保重，多休息多找點其他事情調整心情，有需要的話也可以再連絡我。」
　　對方朝她眨了眨眼，遊戲突然一陣害羞。不單只是因為這個人前幾個小時才和自己做過那樣的事，對方不戳破問題的關心，也體貼地令她這個年長的人有點羞窘。
　　（自己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

　　送走按摩師後，遊戲又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子。
　　棉被上還沾有對方的氣味。
　　說也奇怪，明明當下是沒什麼意識的，但在對方離開後的現在，自己記憶裡的氣味、溫度、嗓音等……卻越發立體了起來。
　　「有需要可以再聯絡，嗎……？」
　　翻轉著手中的名片，可以的話，遊戲是非常希望不再有需要聯絡對方的需求的，但是、
　　（唔………）
　　縮在棉被裡自慰到高潮，這次滿佔遊戲腦中的，終於是那雙不甚熟悉、卻充滿誘惑的紅色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