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作衍生,轉生王設定

* 遲鈍的兩人因AIBO突發貓化而意外開竅的小故事

* BGM:Cicada以一種假裝放蕩的矜持 與你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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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夥伴出現在視野內前,亞圖姆本來是全心在趕專案的。雖然已是下班時間,同部門的同事也都走光了,但正因如此,才讓亞圖姆決定好好把握可以難得專心的時光──就算只是在等夥伴的零碎空檔,增加點進度也是好的。

  他是這樣想的,也確實順利地推展了工作──但順應著夥伴的呼喚聲抬起頭後,一向波瀾不驚的亞圖姆竟驚愕到不小心刪掉了剛剛的部分成果──但反正那已經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了,至少這個當下不是。

  「啊……果然、很怪嗎?」

  在夥伴的髮間,毛茸茸的尖耳彈動著,這時亞圖姆才因對方身後晃來晃去的東西,而注意到對方的另一項變化。他下意識朝「那個」伸出手,隨即又在清醒過來時制住自己的衝動。

  「你想摸嗎?」

  倒是對方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主動拉過身後的東西到他們之間。小心翼翼地碰觸了對方掌中同樣毛茸柔順的長條物體,亞圖姆在面前人發出小小驚呼、同時頭頂上的尖耳又動了動時,才開啟乾燥不已的口:

  「是、真的?」

  對方點點頭,隨後又面露困擾地搔搔臉:

  「真的不應該隨便吃粉絲給的東西欸。」

 

 

 

 

  武藤遊戲,二十三歲,決鬥王兼KC公司的首席遊戲設計師,此刻正乖乖坐在KC最高科技的精密醫療機器裡,任由儀器的紅光來回掃描。而亞圖姆則翻閱著一疊稍微有點厚度的報告,關於夥伴所吃下的食物的。

  成分很普通,但裡面摻雜了微量的、即使是KC最先進儀器也驗不出是什麼的元素,那個大概就是引起本次事件的癥結點了。皺著眉頭,亞圖姆快速翻了幾頁,在意識到這份報告根本毫無用處後,直接將之丟在一旁。

  「結果如何?」

  「遊戲先生的體內也驗出了該食品內含的不明元素,其他數值則一切正常。」

  快速滑動著電腦上的分頁,檢驗師大致向他們報告了檢驗結果。簡單來說除了長出貓耳貓尾以外,目前並沒有其他的副作用。不過基於小心起見,他建議遊戲之後還是天天來檢查。至於該不明元素,則會送交專業的相關機構進一步化驗。

  走出檢驗室,兩人難得一路無言地走到了電梯前。直到按下電梯按鈕後,亞圖姆才注意到身旁人一直都顯得若有所思。

  「怎麼了嗎?」

  「我只是在想……算了、沒事。」

  面對明顯看起來心神不寧的對方,若是平常,亞圖姆並不會強迫對方開口,但現下這個狀況……輕輕嘆了口氣,亞圖姆淡淡地道:

  「如果是能有助於釐清狀況的線索,最好告知醫療部。」

  身邊人的貓耳一抖,尾巴也遲疑地扭動了起來。亞圖姆不禁覺得,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更好分辨夥伴的心理活動了。

  「……送我餅乾的,是個女粉絲。」

  「嗯。」

  「長得不錯,身材也很好。」

  「嗯。」

  由於先前已經聽夥伴向KC的安全人員描述過一輪嫌疑犯的長相,亞圖姆並不是特別意外,只不過聽到夥伴在這時對對方說出了主觀的評價,還是稍稍有些訝異。身旁人吞了口口水,下一句話語的音量變得細微。

  「她說,和她做愛的話,我的身體就可以恢復成原狀了。」

  ………!?

  亞圖姆不確定自己露出了怎樣的表情,但是身旁人一下子紅了臉,緩緩蹲下後,將臉完全埋入膝間。

 

 

 

 

  雖然涉及如此私密的話題,但是,為了夥伴的身體著想,亞圖姆還是堅持地將對方拎了回去,重新整理他們能掌握的資訊。湊巧的是,這時候送驗的結果也傳了回來(亞圖姆不禁感嘆起對方的高效率)。成分的名稱是一長串的英文拼音,亞圖姆根本念都念不出來,但重要的是寫在旁邊的作用介紹。

  會讓尚未有性經驗的生物身體異變。

  ……難怪犯人會說出那樣的話?不對,在這之前──

  瞄了眼身旁的人,亞圖姆覺得室內的沉默此刻彷彿正有形地壓著對方。夥伴的臉已經紅到會令人擔憂是不是身體不適的程度了,他其實不太確定讓對方羞窘的理由,只是訝異於夥伴空白的性經驗。在他回到現世前,夥伴還去德國進修了好一段時間,他一直潛意識認為夥伴會………畢竟夥伴以前對色情片那麼感興趣?

  醫療人員的話適時地打破了這陣尷尬,對方倒是沒對這個成分的作用提些什麼,只是簡單地叮囑了一些該注意的事項,就催促遊戲去拿藥。亞圖姆在即將跟著對方離開診間時,冷不防被拉住。剛剛還面帶和煦笑容的年長女性此刻一臉嚴肅地提醒他,要他別在這個話題上多給對方刺激。同時叮嚀他緊守秘密,「畢竟對男人來說,一定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到這個年紀還是處男吧。」

  欸?

  有些愕然地轉過頭去,走廊上,拖著腳步的夥伴,貓耳和貓尾都了無生氣地垂落著。原來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嗎?

  儘管亞圖姆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他到現在也還沒有性經驗),但考慮到一般人眼中的「常識」,他還是決定依照女醫師的囑咐行事。事實上避開這個話題,也的確有效地轉移了夥伴的注意力(好吧他其實不太確定這跟他湊巧用了新牌組跟夥伴決鬥,哪個功勞比較大)。注意到夥伴原先聳拉的獸耳終於再次立了起來,尾巴也在決鬥間擺啊擺地,亞圖姆總算真正鬆了口氣。

  夥伴的健康狀況OK、心情也能不受影響,這樣就好了。

 

 

 

 

  夥伴的健康狀況OK、心情也能不受影響,這樣就好了。

  一開始亞圖姆確實是這麼想的,卻不得不在兩三天之後,特別理個時間整理自己近期新增的困擾。

  夥伴變可愛了。

  雖然這樣想對夥伴很失禮、想必也會讓對方不高興,但他就是……無法克制這樣的想法。在夥伴眨著惺忪的睡眼、配上微聳而一顫一顫的貓耳向他道早安時;在夥伴的貓耳和尾巴都配著輕哼、一邊吃漢堡一邊晃動時;在夥伴炯炯有神地侃談專案計畫、同時精神地豎著貓耳並合著語調微微甩動貓尾時……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某次和夥伴一起行經轉角時、對方在差點撞上人時的反應。那是亞圖姆第一次見到夥伴一向柔順的貓尾炸開,怎麼說……雖然明白對方受到的驚嚇不小,但他真的、覺得那樣的夥伴,非常可愛。

  而這還不是最令他困擾的事。

  亞圖姆非常確定,並不只有他,感受到添加了貓耳貓尾的夥伴直線上升的可愛度。

  由於覺得遮遮掩掩只會徒增猜疑,仗著「不小心誤食了實驗部門開發中的產品」這樣的說法,夥伴在公司內完全不忌諱展露自己的新特徵……亞圖姆不禁慶幸,幸好這個階段的他們不需面對媒體。畢竟光是看到其他同事直愣愣地盯著夥伴的模樣就令他不快(儘管他甚至都無法確定自己不快的理由是什麼),要是「武藤遊戲現在長了貓耳貓尾」的消息在大眾之間傳開……他想他說不定會不擇手段地把對方這兩項惱人的特徵除去。

  思緒停頓下來,意識到自己的念頭並沒有在整理間變得比較可控,反而有隱隱失控之虞,亞圖姆長長嘆了口氣。

  要是醫療部那邊能盡快掌握解除異變的藥方就好了。

 

 

 

 

  亞圖姆的願望並沒有實現。

  一週兩週三週,新計畫漸漸到了收尾的階段,公司內部已經開始在準備記者會了,夥伴的狀況依然沒有轉變。即便之前夥伴可愛的模樣(亞圖姆現在已經放棄跟這個念頭糾纏,不如說他已經習慣接受這種感受作為一種日常了)為公司微微帶來一股歡快的氣息,在發布會步步進逼的現在,這種苦無解決方式的棘手特徵已經成了每個人心頭的壓力。身為關鍵人物之一,夥伴不可能不出場,但要對方頂著這副模樣上場……到最後也只會完全轉移焦點吧。

  而徹底引爆這條導火線的是他們頂頭上司雲淡風輕的一個命令。

  碰地一聲巨響,亞圖姆拍桌而起。身旁的夥伴明顯被自己嚇到,貓耳和貓尾都豎了起來。但此刻的他已經無法顧及自己嚇到對方的反應了。

  「海馬,夥伴沒有義務為了公事賠上私生活。」

  他聽見自己低沉的語調緊緊地咬在口中吐出的字上,他已經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以最理智的方式回應對方了,然而換來的只是一聲訕笑。

  「不然,你希望他因為這種愚蠢的理由賠上一輩子的工作生涯嗎?」

  亞圖姆說不出話。答案很明顯,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們三人有同樣的共識──不可能任由夥伴就這樣出現在媒體前面。就算要編出成串的理由讓夥伴缺席發表會也是。但顯然他們的上司並不這麼想,『隨便找個女人解決你那愚蠢的特徵吧』……這傢伙、難道一點也沒想過總是笑著以目前的外貌示人的夥伴,私底下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嗎?

  眼角瞄到身旁微微垂下的尖耳,亞圖姆新一波的怒火又被挑起──但他並沒有成功發洩到肇事者身上。身旁人在他握拳時抓住了他的襯衫下襬,對著轉過來的他無聲但堅定地搖頭。

  他們最終沉默地離開了社長室。路上亞圖姆很自然地就把自己的外套罩到對方身上──他知道夥伴一定不會想讓其他同仁來關心他低垂的貓耳和貓尾的。

  回到住處,對方在亞圖姆小心地替他脫下連帽外套時,對亞圖姆展露了個「沒事的」笑容,然而他的尾巴和尖耳依然和他們離開KC社長室時一致。

  連亞圖姆自己也想不到,他竟然下意識就摸了摸身前人的頭。夥伴的身體微微一顫,貓耳又抖了抖。

  「真的、好麻煩啊……這個樣子……」

  亞圖姆很自然地就將對方攬入懷中,夥伴的尖耳再次顫了下,但並未推拒他,僅任由亞圖姆沉默地撫著他的背。氣氛一度和緩下來。是的,直到亞圖姆腦中冒出一個尷尬的建議、並在遲疑一陣終歸提出後,至少他們之間的氣氛是令人心安的。

  「雖然、機會可能不大……不過,夥伴要不要……試著自慰看看?」

  本來貼著自己脖頸的貓耳一下子搔到了他的臉頰。他明白的,夥伴一向不喜歡跟他談這種私密的話題(儘管他不清楚原因,但他感覺得出夥伴不願意,那麼他就不會違背對方的意願),但、

  咬了咬下唇,亞圖姆還是將自己能想到的、薄弱但並非完全沒希望的理由陳述給對方聽。靠在自己懷中的人始終安靜,雖然沒有打斷他,但貼著對方的亞圖姆卻完完整整地接收到了對方越來越高漲的尷尬感。

  「其實、」

  對方在他說完話好一陣子、在亞圖姆以為自己的提議要被直接推翻時,終於開口了。語調是難得的乾澀。

  「我………已經試過了。」

  又是一段沉默,雖然實際時間才幾秒,亞圖姆卻覺得大腦空白了好一陣子。直到懷中傳來掙扎的力道他才猛然清醒,下意識扣住對方的腰,亞圖姆接下來脫口而出的話,讓兩人之間的立場很快倒轉過來。

  「如果夥伴能忍受的話,讓我試試吧。」

  「什、什麼!?」

  夥伴拔尖的驚愕語調讓亞圖姆很快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即使他有足夠正當的理由、出發點也確實是想試著解決對方的困擾,但在夥伴這樣子反應之後,遲鈍如他也終於慢慢地尷尬起來。抱歉,當我沒說。亞圖姆的心底響起這樣的句子,但他卻遲遲吐不出口。隨便找個女人解決吧。海馬惱人的聲音偏偏又在此刻響起。亞圖姆不得不承認,那個建議真的是、非常非常地,讓他不舒服。與其要夥伴隨便地……不對,也許過濾一下,還是能找到符合夥伴喜好的對象,說起來他也一直沒問過夥伴的意願……但夥伴當下的反應,還有遲遲沒有找對象解決困境的選擇………不行,思緒好亂。

  因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亞圖姆甚至遺漏掉了懷中人在這之間的細語。直到被對方略大力地扯了扯衣服,他才回過神來,慌忙對對方道歉。面前人的神色看起來很複雜(主要還是害羞居多),但對方竟然同意了這項提議。亞圖姆有些訝異,也有些振奮。這是夥伴第一次同意讓自己進入對方如此私密的領域……不對,他在想什麼。替夥伴解決困擾,才是當務之急。

  揮去腦中無謂的想法,亞圖姆在面前人解起腰帶時,無法不去注意到對方漲紅的臉和不斷不安抖動著的貓耳。這一刻他的愧疚和心疼感又立刻湧上來了。真希望能解決這個問題,此時他難得不帶雜念地、如此由衷想著。

  夥伴在自己握住他的性器時偏過了頭,畢竟這時無論是往上看或往下看都很尷尬吧。亞圖姆輕吸口氣,握著對方性器的手開始動了起來。

  其實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觸摸夥伴的私處。

  雖然夥伴不知情,但在積木剛拼好的那陣子,他確實曾因為要清理被毆打的傷,而洗過幾次澡。但那時的狀況完全無法跟現在相提並論。當時的他還寄宿在夥伴的身體內,某方面來說也將夥伴的身體視為自己的身體;而現在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身體,和夥伴確實地區隔為兩個個體,這樣面對面站著、替另一個人手淫……不管怎麼說,感覺都很微妙。

  「唔、……哈、」

  ………尤其是,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夥伴。還是帶著增幅可愛程度的貓耳貓尾的夥伴。即使再怎麼努力將這件事視為一件正事,亞圖姆還是察覺到,自己對著這樣的夥伴起了反應。夥伴噴在自己胸前的溼熱吐息(大概是因為受到生理感受的影響,對方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餘裕,只能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前襟,甚至在無意識的狀況下將頭抵上他的胸)、努力抑制還是斷續流出的呻吟,夥伴的頭在忍耐著快感間不斷地蹭著他的胸,亞圖姆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要跳出胸膛,尤其、夥伴的貓耳和貓尾還應和著他愛撫性器的頻率曖昧地抖動著。舒服嗎?這樣。一邊觀察著對方的反應,亞圖姆一面給予對方更快樂的刺激,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早已背叛了他,陰莖在他的粗喘間快速脹硬起來。不行。不能勃起。明明是如此正經的事……明明夥伴、正承受著這麼大的困擾……

  在此之前,亞圖姆的生理反應,從來不牽涉任何特定對象。偶爾的晨勃就像定時該刮的鬍子、該剪的指甲那樣,只是日常生活中需要處理的一環。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被別人挑起生理反應的時刻,而且這個人還正是他最親密重視、無私分享自己的一切的對象。

  看不見夥伴的表情,但他的腦中已經不受控制地浮現夥伴各種、非常糟糕的面容。到最後亞圖姆只能無力地放棄跟自己的大腦對抗,轉而單純而用力地祈求著自己的生理反應不要被對方發現。他現在正集中刺激著夥伴的冠狀溝,而對方甚至連壓抑呻吟的念頭都沒了。高漲的慾望蓋過對方其餘感官,亞圖姆咬緊下唇,這樣很好,至少在夥伴完全陷溺進快感的現在,不會注意到……自己多餘的反應……唔、

  夥伴高潮時發出的吟喊聲,穿過亞圖姆的耳膜,直接衝擊入他的內心最深處。本來覺得自己就已經接近一座搖搖欲墜的積木高塔的亞圖姆,在這一刻彷彿見到了自己整個人崩垮的畫面。迅速抽回手,亞圖姆大口喘息著,內心只有一個念頭──等夥伴放開自己後,他就要逃進浴室。

  但他的盤算並沒有成功實行。懷中人在肩膀不再劇烈起伏時抬起頭來,亞圖姆這時才遲來地注意到,那對惱人的貓耳和夥伴身後的貓尾都還在。該死,到底怎樣才能──

  他混亂的思緒被唇上突如其來的濕熱柔軟觸感凍結。夥伴在吻他。閉著雙眼、極其享受地,表情甚至還因為滿足感而進入放鬆的愉悅。亞圖姆彷彿聽見體內有什麼轟地炸開。

  不行了。

  此刻的他只能感受夥伴、只剩下感受夥伴、回應夥伴的能力。

  不斷持續地和夥伴接吻,亞圖姆甚至沒注意到彼此的衣服是在什麼時候被剝除的。夥伴的溫度、夥伴的氣味、軟綿綿的聲音,從來沒聽過的語調,以男性來說可能稍嫌怪異的音調,但是很好、很棒,非常誘人,他很喜歡。

  (那是夥伴此刻和他分享著共同感受的表徵。)

  明明彼此都沒有性經驗,但他們共同探索性愛的過程卻順利得不可思議。除了在進入前遇到一點小困難外,其他的一切都很自然流暢。彷彿他們生來就具備這樣的技能,彷彿他們生來就是要和彼此結合。

  在他完全進入夥伴時,他們兩人同時發出了低低的呻吟。那種、終於被滿足的,此前完全未注意到、但在貼合的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帶著缺失,而如今缺失的那一塊終於被填滿的,滿足的、激動的、令人有些鼻酸的複雜感受,所催化出的呻吟。

  好喜歡夥伴。

  直到這時他終於了解,為什麼拼好積木的是夥伴而不是別人。只能是夥伴。只有夥伴能這樣溫柔地接納他、改變他,一次又一次帶給他全新的感動。

  (就像是自己身上遺失的最後一片拼圖,因為有夥伴,他才得以完整。)

  喜歡。

  喜歡你。

  好喜歡你。

  在抽動間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地喊著,儘管他的唇已經沒空將這樣的話語傳遞給對方,但他能感覺到對方早已牢牢接住了這樣的情感。在夥伴回應著他的吻的時刻、在夥伴的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的力道間、在夥伴穿透淚光與他對上的目光裡、在夥伴一次又一次、斷碎卻飽滿的呻吟中。

  啊啊,為什麼直到此刻,他們才終於擁抱了彼此呢。

  明明心底吶喊著喜歡的聲音是那麼大,幾乎要振聾了他的耳,明明他們曾經那麼親密地伴隨在彼此身邊,明明歷經過分離的悲痛和重逢的喜悅,明明……有這麼多這麼多的跡象,他們卻到此時才到此時才將之編成牢牢繫緊彼此的紅線。

  但那也不重要了,沒關係了。

  因為他們現在擁抱著彼此。

  因為他們現在擁有彼此。

 

 

 

 

  夥伴的貓耳貓尾終於消失了。在他們擁抱彼此後的清晨。

  先醒來的亞圖姆一開始還覺得對方有些違和,直到終於意識到夥伴的貓耳和貓尾已然消失,才微微睜大了眼睛。

  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了那樣的夥伴。

  明明解決了最困擾他們的問題,不知為何亞圖姆卻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解決的方式……他又滿足地微笑了起來。

  夥伴還在深眠,平緩的呼吸呼在他的胸口,不似昨天那般燥熱也未帶起他的任何慾望,此刻只令他覺得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不同於找回記憶的平靜,也不像在決鬥之儀敗給夥伴的平靜。現在的平靜是飽滿的、帶著些微甜味的,令人回味再三、不,應該說是根本消不下去的感受。

  夥伴什麼時候會醒來呢?

  輕輕撫著對方的髮、對方的頰,眷戀於那樣的熱度,亞圖姆意識到,自己的笑容始終褪不下去,剛剛湧起的衝動也是。一在心中浮出就讓他想立即實行。不過還不到時候,至少,不會是夥伴沉浸在睡夢中的時候。

  摩娑著對方的頰,亞圖姆湊過去,輕輕地吻了對方一下。

  好喜歡你。

  等到夥伴醒來,他一定要用這句話代替早安招呼對方。夥伴必然會驚訝地睜大眼吧,可能還會嚇走不少睡意。

  然後,他一定能得到同樣的回應的。

  那句簡單的、卻真實地描述了牽動彼此的、最深的情感。

 

  他相信那將會成為之後取代他們早晚安的、最日常不過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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