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三月寫給人的童話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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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蒼翠的森林深處,有一個紅屋瓦的小屋。每到早晨和傍晚,炊煙就會裊裊地自小屋的煙囪升起;到了夜晚,小屋的窗子則會透出溫暖的黃光。
遊戲總是遠遠地看著那個小屋。雖然他們家在森林裡是地位最高的,但爸爸媽媽卻告誡他千萬不能接近那棟房子──人類比任何的動物都可怕。媽媽不只一次這樣叮嚀過他。我們是狼,如果被人類發現了,就會被獵捕。
小遊戲懵懂懵懂地點點頭。他是乖孩子,所以不會違背媽媽的話。但是、但是,人類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啊?
長時間觀察下來,遊戲知道小屋裡住著一對母子而──小男孩的年紀就跟自己差不多大。遊戲有點心動,他看了他們很久很久,所以他知道小男孩的名字,亞圖姆。重要的是,亞圖姆也跟他一樣沒有玩伴。這個發現幾乎就要讓遊戲衝上前去了,他好想好想跟亞圖姆一起玩啊。
不過,跟自己不一樣的是,亞圖姆似乎不覺得沒有朋友是一件很可惜的事。他總是能找到事情來做,不像遊戲,除了遠遠地看著小屋,就是發呆。
有一天,遊戲發現亞圖姆特別高興──亞圖姆的媽媽給他一塊紅紅的東西,他很快就把那塊東西披在肩膀上──神奇的是那塊東西居然飄起來了,搭在亞圖姆身上……好帥氣啊!
「要好好珍惜這塊披風喔。」女人笑著摸了摸亞圖姆的頭。
「謝謝媽媽。」
自此之後,只要遊戲看到亞圖姆,就一定會看到那塊紅色的、叫做披風的東西。
亞圖姆感覺上很喜歡那塊披風,而他也很適合那塊東西──看起來非常有氣勢!很帥!遊戲一邊默默讚嘆,一邊也有點羨慕那塊披風。
他也想,一直跟亞圖姆待在一起。
當晚的星空特別閃亮。對著最大最亮的星星,遊戲握緊了雙手,閉上眼睛用力許願。
請讓我跟亞圖姆變成好朋友。
機會來得令遊戲有些措手不及。那天他看著亞圖姆的媽媽對他說了一些話,交給他一個籃子,然後、然後……亞圖姆就離開了小屋!
這在遊戲印象中還是第一次,他一路偷偷跟著對方,尖尖的耳朵興奮地束起,尾巴也搖啊搖的。怎麼辦?要、要出去跟亞圖姆打招呼嗎?
遊戲還在扭捏,眼前晃啊晃的紅披風卻停了下來。亞圖姆轉頭,盯著他所藏身的樹叢一陣,開口:「出來吧。」
欸!?遊戲一驚,應該、應該不是在說他吧…?
眼前人又凝視了他所在的位置好一陣子,而後朝他這邊往前幾步:「再不出來,我就去拉你出來喔。」
欸欸、欸?心臟跳得飛快,遊戲一陣糾結,最後還是扭扭捏捏地走出樹叢。他看見眼前人睜大了眼睛,視線掃過他的頭頂,又看向他的身側(他的尾巴在那裡不停的晃動)。
「是狼啊。」
遊戲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遊、遊戲……」
亞圖姆又盯了他好一會,緩緩開口:「母親說,狼是這森林裡最危險的動物,看到的話要趕快通報獵人。」
!!遊戲退後一步。
「不過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危險啊。」紅色瞳眸瞇起,眼前人笑著朝他伸出手:「我是亞圖姆。」
被、被接受了嗎!!遊戲瞪大眼睛,心裡還是有些猶疑──但他的尾巴卻晃得更快了。亞圖姆的視線又落到牠的尾巴上,他朝遊戲走來,視線轉往他的頭頂。
「可以摸摸看嗎?」
遊戲點點頭,莫名有些害羞。溫暖的觸感輕輕落在他的右耳上,隨後上下滑動。有點癢,遊戲瞇起眼睛,耳朵抖了一下。
「啊,抱歉,是不舒服?」
遊戲搖搖頭。
「可以摸……」
眼前人笑了開來。
「那、也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嗎?」
自此之後,遊戲和亞圖姆就成了秘密的好朋友。
「你好奇怪。」
趴在亞圖姆的大腿上,遊戲任對方摸著自己的頭,尾巴一甩一甩。
「狼不是都喜歡吃人嗎。」
遊戲皺起眉頭,「我們不吃人。」
「喔?那你們吃什麼?」
「很多耶。鹿啊,松鼠啊,抓得到的話也會吃鳥。」遊戲一頓,「不過我最喜歡兔子。」
「噗」亞圖姆笑了起來:「你開始流口水了。」
遊戲連忙抹抹嘴角,摸起來卻乾乾的。他惱怒地看向對方,只見亞圖姆笑得更開心了。
「我也喜歡兔子。」
遊戲睜大眼睛,耳朵尾巴齊豎,剛剛的羞惱早就被拋到腦外。
「有機會的話一起吃!」
「好啊。」
那天遊戲也一如往常地在他們的秘密基地等亞圖姆過來,突然遠遠地傳來一聲爆裂聲,一群鳥從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紛亂飛起,他有些不安地抖了抖耳朵。
「遊戲!」
他轉過頭,欣喜的情緒卻因為對方臉上的驚慌而轉為疑惑。
「獵人、獵人來了。」亞圖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不停喘氣,而遊戲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你快跑!」
槍聲由遠而近,兩個人都是一震。
「那、亞圖姆你呢……?」
「我是人類,他們不會對我怎樣的。」
腳步聲和說話聲喧雜傳來,亞圖姆皺緊了眉,突然扯下身上的披風,套到遊戲身上。
「!?亞──」
「你披著這個。」拉了拉披風,亞圖姆包起對方的頭後,又察看了一下披風下擺,確認遊戲的尾巴也好好藏在裡面。「他們認得這個,你這樣出去,才不會有問題。」
「那你呢?」遊戲快哭了,動物的直覺讓他察覺到,這一分別,下次要再見面,可能就很困難了。
亞圖姆沉默一下,而後拉過遊戲緊緊抱了一下。混亂中遊戲只感覺額頭上傳來溼暖的觸感。
「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一定喔。」
「嗯。」
對方推了他一下,隨即往腳步聲的方向跑去。遊戲愣了愣,也蹣跚跑起來,往反方向。一路上遊戲一直哭一直哭,身上的紅披風還暖暖的,充滿亞圖姆的味道,但這反而讓他哭得更凶。
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一定喔。
遊戲家搬往森林更深處了。
他再也沒有去找過紅屋瓦的小屋,也不敢回去秘密基地探看。想亞圖姆的時候,他就抱著那件紅披風,怔怔地看著天空。
亞圖姆現在,在做什麼呢?
時光匆匆,遊戲也從小狼長成了一隻大狼。現在的他,外貌和聲音都跟以前不同了,唯一沒變的是那雙澄澈的紫色雙眼。
他還是會想亞圖姆,那種想念已經變成他日常的一部分,呼吸間在胸腔隱隱作痛,又讓他感覺踏實。
紅披風現在只能披到他的肩胛骨了。遊戲好好地收著,很偶爾才會拿出來看看撫撫。
他在等待。他相信亞圖姆的話。
於是,跟很久很久以前一樣,相遇也令人措手不及。遊戲手中的兔子掙脫他的雙臂慌忙逃走,但他卻全然未覺。
「不是喜歡吃兔子嗎?大餐飛了喔。」
低沉許多的聲線帶著笑意,遊戲怔怔盯著眼前身影,雙腳在他意識過來前就奔跑起來。
「亞圖姆!!」
「噢。」被對方衝撞得往後退了幾步,任由對方在自己肩頸間蹭啊蹭的,亞圖姆一瞬間有種對方是大狗的錯覺。放軟嘴角,他摸摸對方的頭。
「我回來了。」
The story just start.
「對了遊戲,」
「嗯?」
窩在對方懷裏,在大掌的撫摸下遊戲漸漸眼皮沉重起來。
「你不是說,有機會要一起吃嗎?兔子。」
「啊!!!」
亞圖姆連忙往後退開(他再慢個一秒就會被遊戲猛然抬起的頭撞到下巴),本來乖順窩在自己懷中的人著急起來,似乎是現在才想起來剛剛放掉了一頓餐點。亞圖姆笑了笑。
「沒關係啦,比起兔子……我現在對狼比較感興趣耶。」
正在慌亂的人突然凍結了,亞圖姆看著眼前人機械似地轉過頭來,他點點頭,給予對方一個肯定的微笑──下一秒對方就立刻彈起來,如果不是被亞圖姆攬著的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我、我不好吃……」
「怎麼會呢?」帶著泣音的語調讓亞圖姆心情大好,他湊過去,一下一下地吻著對方的耳朵,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咿──!!」
懷中人大力扭動起來,亞圖姆輕輕摸上對方尾巴根部,所有的掙扎抗拒立即歸零。
「遊戲知道,」依舊貼著對方的耳朵,亞圖姆呼出熱氣,同時丟出問句:「吃,不只一種方法嗎?」
「……不要烤熟我……」可憐兮兮的語氣。
「噗!」亞圖姆差點爆笑,忍著笑意他解釋:「不是指處理方法──我的意思是,有的吃可以填飽口腹之慾,有的吃則是──滿足別的。」
「別的?」
「而且是吃和被吃的雙方都可以被滿足。」瞇眼微笑,亞圖姆一個側身,隨即將遊戲壓至身下。「想知道嗎?」
眼前人的紫色雙瞳裡寫滿疑惑,亞圖姆看著遊戲陷入猶豫,似乎在好奇跟防備間拉扯。
「遊戲喜歡被我摸吧?」
對方的話讓遊戲愣了下,雖然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突然轉移,他還是大力地點點頭。眼前人勾起微笑,紅色的雙眸裏湧起一些遊戲看不太懂的情緒。
「除了摸之外,還有其他方法可以讓遊戲很舒服喔──要試試看嗎?」
遊戲思考了一下,點點頭。
「總之跟烤熟無關?」
「完全無關。」做出保證,亞圖姆默默在心裡補一句,但是我會吃掉你。
*
「好痛……好怪…不要了……」
「乖…這樣子好點沒?」
「嗯嗯不要!那裏不、唔,很奇怪……」
「舒服嗎?」
「不知道…感覺、嗯!嗚……」
「嗯、遊戲,叫我的名字。」
「亞、亞圖姆──啊啊!亞圖姆!那邊不行──亞圖姆、亞圖…!」
這是一個大野狼被紅披風吃掉的故事。
當然,無論是大野狼或是紅披風,都非常滿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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