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浪 @m_mine 的委託

* CP:天野銀次×美堂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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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個夢。
  劃亮天際的巨大落雷砸在面前人身上,明明電是天野的能量來源,熟悉的身影卻漸漸在強光中消失──美堂甚至可以看到天野的皮膚像紙片般一片片剝落,從中裸露出的肌肉和骨骼被燒得焦黑。
  不,他不要。不行。
  不可能就這樣看著這個人消失,美堂咬緊牙齒,身體卻像被釘住般,只能瞪著眼凝視皮膚碎片從光源中心飄散出來。銀次。他內心大喊,銀次──!!
  他動不了,為什麼,明明是最重要的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副軀體的皮囊燒透、肌肉發出焦味,連骨骼都彷彿承受不了雷擊的強度而逐漸斷裂──

  美堂在一片漆黑中猛地睜大雙眼。
  五感仍在夢裡翻騰著,他大口喘息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身處黑暗之中。沒有落雷、沒有被燒透的銀次。在理性漸漸區分出現實和夢境時他感覺幾乎要衝破全身的叫囂稍稍和緩了些,但心跳還是很劇烈,強到好一陣子都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侷促的喘息。
  而後他聽見一聲細微但飽含擔憂的嗓音輕輕喚他。
  阿蠻。
  他轉過頭,對著夜視能力同樣不錯的天野露出笑容。多年來的經驗讓他已經習於在自己發生狀況時下意識裝作一切沒事。通常身邊的人會被騙過去,甚至連自己也會。但是現在……
  收起持續幾秒後已然僵化的笑容,美堂搔了搔頭,低聲咕噥了句「邪眼的反噬」。
  他知道天野明白他所指為何,也知道這絕不是天野想要的答案──但那令人難受作嘔的夢境他實在不願回想第二次。光視線定在對方身上時一瞬間和夢境重疊的影子就讓他覺得胃在翻絞,他感受到藏在心底深處的想法被刨挖而出的恐懼──
  背部突然被抵上,剛剛為了閃避天野的觀察而轉過身的美堂一愣,接著感受到熟悉的雙臂纏上自己,頸窩傳來毛髮蹭動的感覺。他很喜歡天野這種像大狗狗撒嬌般的舉動,通常他會反手輕拍對方的頭,但此刻他卻只想就這樣靜靜感受天野存在的感覺。對,銀次還在,還活生生地呼吸、散發著熱度,他們之間僅隔著單薄的布料,他連天野收緊手臂摟抱他時肌肉繃緊的觸感都清晰地感覺到。
  天野的手鑽入他衣服下襬的動作顯得自然而然。
  有時候他會因不爽天野突如其來的發情而用力敲敲對方的頭,但這次美堂僅是靜靜地吐納空氣、同時聽著天野的聲音。將肌膚的觸覺感官調到最大。
  天野的指腹和手掌有些粗糙,美堂裸露出來的肌膚在被觸摸時迅速起了相應的顫動──與其說是不習慣天野的觸摸,不如說是不適應此刻的撫摸方式。那種一點也不肉慾、反而帶著安撫態勢的摸法,再再提醒自己現在正處於情緒不佳的狀態,因為那個夢──
  那個夢。
  閉上雙眼,美堂咬牙倏地轉過身,雙手拍上因自己突然動作而面露驚愕之人的臉頰。
  激烈點。
  他用乾燥卻冷硬的聲音開口,但只有自己能聽出嗓音裡的求助。
  不,也許銀次也聽到了。
  後穴一邊吞食著天野怒脹的陰莖,美堂一面在喘息間試圖壓抑太陽穴邊不斷跳動的筋脈。應著他的要求天野的動作變得肉慾起來,但撫觸和吻勢間帶有的輕微撫慰意涵卻讓美堂覺得自己很狼狽,雙重意味上的。他既不喜歡這種性慾被撩撥起來又無法專注燃燒的感覺,也不喜歡銀次連安慰自己都必須小心翼翼的感覺。
  這傢伙如果能不那麼以他為中心點行動,他會輕鬆很多。
  但那是不可能的,從那些他們點滴累積的相處時光裡他早就嗅出來了。是的,即便與對方對戰時大家都叫著要銀次還手,他卻一點也不懷疑對方會有第二種選擇──那可是銀次啊。
  是那個填補了自己未曾意識到的空洞感,甚至給予自己從未有過的堅韌信任的銀次。
  就算時光倒回多少次也是一樣的。他知道自己與銀次都不會因此改變,正是那份全心的信賴讓他選擇戰敗。那是以前的他絕對不可能想像的選項,但對著銀次澄澈的雙眼,他甘之如飴。
  早在銀次成為創世紀之王前,他就已經完完全全臣服於那份全然純粹的信賴之下了。
  「阿、蠻……唔、」
  湊過去輕咬退離自己的唇,美堂一面吮吻著對方、一面按著天野的肩膀主動律動起來。他想天野也知道的,關於自己不願被看穿也不想被安慰這點。所以只要盡情地往他體內挺動就好。讓他感受活生生的天野銀次的脈動。讓他感覺到銀次就在身邊、只在自己身邊──

  儘管如此,在高潮後,淚水仍無聲地從美堂的眼角淌落。
  銀次還在射精,一邊緊緊地摟著他一邊在他體內彈動著,此刻他突然好想開口,想聲聲呼喚面前人的名字、想叫他好好待在自己身邊,不要隨便消失──
  「………阿蠻?」
  低垂著頭,美堂知道天野現在的角度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滴落在他們肚腹之間的淚水觸感卻是清晰的。美堂原本扣著對方肩膀的雙手下滑握住天野的手臂,又往上蹭動,最終捧住了天野的臉頰。
  「……我不會消失的,吶、阿蠻,我就在這裡啊。」
  天野撫上捧住自己雙頰的手,像是要好好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般頂入美堂的深處。美堂一顫,一片混亂的腦最終只能擠出一句話:
  「敢隨便消失,就饒不了你。」
  對這個看似無所畏懼的魔女之子來說,這已經是他所能容許自己最大限度示弱方式了。
  但是他知道銀次不會介意的,只要是與自己相關的事,銀次都會好好惦記著,而後全力以赴去達成。
  一想到這裡,再想到天野那股毫無保留的信任,美堂突然覺得胸口鬱結的感受輕了許多。淚還在安靜地流淌著,他卻覺得情緒漸漸平穩。
  摟著對方,美堂遲緩地想著,今後想必還會持續經歷好幾次邪眼反噬,卻又因為嗅覺和包覆著自己的熱度與觸覺都充滿了銀次的感覺,而不那麼真切地覺得這件事會是非常大的困擾──他承認,如果繼續夢到那個夢,自己想必還是會難受反胃,但在理智逐漸清晰的現在,他卻直直看透那層夢境的真意。
  「……果然還是不能沒有銀次啊。」
  「咦?欸?什麼??阿蠻你說什麼?」
  拍了下自己身前瞬間小狗化,連身後彷彿都有尾巴大力搖動起來的天野,美堂勾起微笑,將頭埋入對方的頸窩。
  「我也是、我也是喔,阿蠻最──最重要了,我也不能沒有阿蠻!」
  隨意揉著天野蓬鬆的短髮,美堂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他知道天野所言不假,但「實際上更不能離開對方的其實是自己」這一點,也是真的。不過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計較就是了。只要他們一直待在彼此身邊,就不用去論證「到底是誰更需要誰」這種假設性的命題。
  「阿蠻。」
  天野溼潤的嘴唇湊向對方,在極近的距離停下,眼前無限放大的雙眼閃著小狗狗乞食似的光芒,美堂笑出聲,扣住對方的下顎用力吻了上去。
  是的,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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