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GM:宇多田ヒカル─Stay G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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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打鍵盤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中顯得鮮明,亞圖姆安靜地下樓,悄悄繞過沙發後面,走向廚房,將馬克杯裝滿溫水再走回樓梯邊時,還是忍不住瞄了沙發一眼。

  坐在沙發上的人蓋著毯子,雙腿曲起,筆電擺在腿上。紫色的瞳此刻專注地盯著螢幕,手指快速在鍵盤上飛舞,而必修課的指定閱讀讀物則靜靜在前面的桌上攤開。

  凝視對方一會兒,最終亞圖姆還是一句話也沒說,悄聲上樓。

  他知道現在不是打擾對方的好時機。

 

 

  自上次遊戲意外來訪後又過了一週,這之間,亞圖姆的生活起了些讓他無法忽視的變化。例如十分要好的好友們因為一些原因而有些鬧僵,例如其中一個朋友因為一些因素,現在成了他家的常客。

  城之內拜託他這段時間好好照應遊戲的言語猶在耳際,其實不用好友說,他也特別留意遊戲這陣子的狀況──在留宿那晚後,遊戲的樣子就變得有些反常。並不是顯得低落或時不時流露出悲傷的情緒,但相對而言,亞圖姆也好一陣子沒見到他發自真心地笑過。這陣子的遊戲總是埋首於課業,課餘時間大半都在圖書館度過,雖然一部分原因可能也是因為他不太方便回寢室,不過……

  總之,最後亞圖姆還是費了番功夫把遊戲哄來家裡,有時候他會借DVD和遊戲一起看,有時候他會半強迫地拉對方出去晃晃。雖然遊戲總說不好意思,但卻沒有真正拒絕過他。

  樓下響起熟悉的音樂聲,是遊戲的手機。他聽到遊戲小聲應了幾句,突然一聲巨響,然後是一陣凌亂地物品摩擦聲。

  「亞、亞圖姆?」

  「嗯?」

  聽見遊戲在樓梯口喚他,他探向樓梯口,意外看見遊戲已經穿好外套背著包包,臉色蒼白。

  「可以…載我去高鐵站嗎?我有事要回家一趟。」

  走下樓的亞圖姆愣了下,轉頭瞄向時鐘:「但這時間……」

  「現在去的話,也許還趕得上末班車。」

  「不可能,現在出門,騎車到高鐵站最快也要二十分。」

  眼前人揪緊了背帶,「那、我去搭客運。」

  「是得連夜趕回去的事嗎?不能等明天早上?」

  遊戲抿緊唇,再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我家人…出車禍……還不曉得情況怎麼樣……」

  紫色的眼中開始漾起水氣,亞圖姆一時也不知道能怎麼辦,只好點點頭,匆匆一句我去拿外套就再度上樓。

  樓下又傳來熟悉的音樂聲,穿著外套的亞圖姆下樓,看著對方拿起電話,臉上堆滿了焦慮。遊戲接聽一會兒後睜大了眼,連問了好幾聲真的嗎,臉上的神情才漸漸緩和下來。

  「他們說……沒有嚴重的出血,大概就是骨折會比較麻煩……」

  拖著虛脫的語調,遊戲的臉終於恢復些血色,但隨之浮起的也有滿滿的疲憊感。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那就明天早上再回去吧?對方也點點頭,死扣著背帶的指終於放鬆下來。客廳裡一陣沉默,但很快就被輕微的嗚咽聲打破。遊戲低垂著頭,肩膀輕輕顫動,他的手往臉上抹了抹,亞圖姆看得出來,對方想抑制自己的情緒。

  但他卻伸出手,輕輕將對方的頭攬到懷裡。

  他感覺出遊戲愣了一會,接著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掙脫,他沉默著,等待對方做出選擇。

  最終遊戲還是沒掙脫他的手。

 

  將哭累的遊戲扶上沙發,對方沒多久就陷入昏睡。亞圖姆替對方蓋好毯子,在沙發前坐下。

  這大概是遊戲這陣子以來,第一次抒發累積的壓力吧。

  胸前仍溼漉漉的,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現在讓他在意的是面前人的心理狀況,雖說終於宣洩了情緒,但他知道,這並不是問題的終點,等遊戲明天醒來……

  他又順了順對方的髮,覺得心情也沉沉的。

  朋友之間就是這樣嗎?時刻受對方影響,心情也為對方所牽動。

  亞圖姆眨了眨眼,不知不覺,自己的記憶中,總少不了對方的身影。笑著分食給他的樣子、因他的玩笑話而皺眉怒嗔的樣子、強忍悲傷的樣子、開懷大笑的樣子、眼中盈滿溫柔,輕聲喊他的樣子──

  他緩緩睜大了眼,貼著對方頭髮的手一抽。

  不,這樣的感覺並不是友誼。

  胸中的騷動忽然清晰了起來,他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腦中心中全都因震驚而一片空白。

  --是喜歡。

 

  他,亞圖姆,喜歡武藤遊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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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萬字,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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