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O>

唉我好想跳過(嗶)直接進到(嗶嗶)啊…(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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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負責的這篇文本,主要在探討民族國家的源起……」

在喧嘩的速食店一角,一群學生圍著一台筆電,桌上散著好幾本指定讀物和筆記本,而此刻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圈子中間發言的白髮男性身上,時而點頭,時而提問──典型的小組討論情況。

然而圈子的一角卻有一位學生始終低著頭翻閱手上的文本,時不時在上面劃出重點句或圈起關鍵字,偶爾才會抬起頭,虛應一下大家的討論。

 

照這個進度看來,是鐵定讀不完了…

遊戲一邊快速瞄過作者用以解釋理論的冗長例子,一邊暗自算了下剩餘的頁數,卻只得出令人心灰的結論。

前四章的部份昨晚熬夜看完,也整理完重點了,但是眼下的這一章麻煩許多,是那種不看到最後根本無法掌握全篇要點的棘手文章。偏偏終點又離自己現下的進度有一段距離……要是再有個一兩小時就好了!

陷在理論的泥淖中,焦頭爛額的遊戲完全沒注意到一旁投射過來的視線。

 

「…以上大概又是本篇的重點。」

室友的結語將遊戲的心神從文字之間拉離,抬頭一看,只見記錄也告一段落的杏子剛好與自己對上眼神,示意下一篇報告可以開始。

「呃…我負責的部份是《民族國家──媒體的建構》這本書。首先,導論的部份是在講……」

硬著頭皮,遊戲開始摘要負責讀物的重點,期間雖然也被問了幾個問題,不過好在才剛讀過不久,憑著猶新的記憶,大致都能解決同學的疑惑。只是隨著章節的推移,遊戲心底的慌張也越來越騷動。但該來的還是要面對,當第四章告一段落,眼見組員們已略顯疲態,杏子乾脆提議休息一陣子。忖度了一下,遊戲決定開口坦承自己沒讀完的疏失:「杏子,」

「嗯?」正在伸懶腰的人回過頭來,給了遊戲一個微笑。

「那個…第五章的部份,」遊戲不禁抓緊了書緣,「我──」

「我來報告。」

 

一把聲音將自己未完的話蓋了過去,遊戲轉頭,只見身旁的亞圖姆已翻起書頁,對於自己驚訝的視線彷彿渾然不覺。

「可以啊,不過這樣你的份量…」

「第五章的部份比較難,這邊我們討論過後,決定由我來說會比較清楚。」打斷杏子的疑慮,亞圖姆續道:「反正後面幾章比較簡單,應該可以很快帶過去。」

「嗯嗯,那就交給你了。」拍手示意討論再度開始,眾人的注意力也隨之集中到下一個報告者身上。除了原先的報告人。

 

為什麼?

盯著講解得有條有理的人,對於亞圖姆突如其來的幫助,遊戲完全摸不著頭緒。

  

   

「亞圖姆君!」

正在等紅綠燈的人偏頭,視線很快就捕抓到往自己跑來的身影。

「那個……」在亞圖姆身前幾步的距離停下,遊戲吸了一口氣後,快速彎下腰去:「剛剛很謝謝你。」

「沒什麼,文本我一向習慣全部讀完。」

遊戲抬頭,正欲說些什麼時,對方倒意想不到的先開了口:「話說回來-」亞圖姆勾起嘴角,雙眼與自己對上:「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

啊??

亞圖姆天外飛來一筆的發言讓遊戲愣了一下,等注意到對方眼中的調侃,遊戲也只能乾笑著回應:「呃…是嗎?」

別開視線,遊戲轉而盯著號誌燈跳動的秒數,暗自期望這段無話可說的尷尬可以快點結束。

一陣冷風吹來,只穿著薄外套的遊戲瑟縮了一下,隨後落在臉上的冰涼感使遊戲下意識抬首,卻只迎來更多的水滴。

下雨了。抹掉臉上的雨水,遊戲暗叫不妙。感冒還處在要好不好的時期,如果因為著涼而加重的話…真不曉得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一堆報告。早知道出門時就帶傘了。

拉起外套的帽子,正打算等會兒一鼓作氣衝回宿舍的遊戲,眼前突然出現一把折疊傘。

 

「欸?」

看向遞出傘的那人,雖然有點莫名奇妙,遊戲還是先吐出了委婉的拒絕:「呃…不用了,你自己用就好,謝謝。」

「我家很近,看這樣子暫時大概還不會下大。」半強迫地將傘塞入遊戲手中,「你不是還在感冒嗎?」

咦?咦咦咦?腦袋還在一團混亂的遊戲完全追不上亞圖姆的節奏。綠燈亮起,對方旋及沒入趕著過馬路的人潮中。遲疑沒多久,遊戲也急忙撐開了傘,快速踏上斑馬線。

  

   

收起雨傘,遊戲甩去上面的水滴,慶幸自己最終是撐著傘回來的──走到一半雨勢就猛然狂暴化,下得又大又密,連宿舍前的小斜坡都隱隱有匯聚小溪之勢。如果沒有借來的雨傘,現在的自己早就成了落湯雞。

不知道亞圖姆是不是在雨變大之前就到家了?聽著劇烈的雨聲,遊戲有點忐忑不安。

說起來,今天的亞圖姆實在「很不亞圖姆」,不僅插手幫自己解圍,還借自己雨傘。無論哪種行為都與自己印象中對方的形象相差甚遠──而遊戲也敢肯定,這絕對不是自己的偏見。亞圖姆距離「待人友善」一詞,絕對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就隨心所欲這點倒是挺符合的…遊戲默默補上一句。話說回來,他怎麼會知道我正在感冒!?難道又是城之內多嘴?……嗯,八成是這樣。

在心底下了結論,遊戲的思緒隨之轉移到後者身上,昨天與貘良的對話又在腦中浮現。好好與城之內談開來嗎…遊戲往前趴倒,瞪著桌上的小精靈擺飾,這種事情到底要怎麼說啊?況且…問題又複雜。

想到那天城之內伸過來蓋住自己雙眼的手,遊戲又感到一陣不自在。真是的!明明城之內都不在意了,自己是在記掛個什麼勁!?對有妹妹的城之內來說,這種舉動可能很正常吧。思及城之內與靜香的互動,遊戲更加肯定了這樣的猜想。

但如果城之內知道我當時哭的原因,不曉得會怎麼想?

 

之前的夢境再次模模糊糊地閃現,與亞圖姆一同打鬧的城之內、笑得無比開心的城之內、興高采烈談著兩人種種趣事的城之內……遊戲無意識地握緊了拳,其實自己也知道該多認識些朋友的重要性,但是…

遊戲甩甩頭,再一次厭惡起「希望自己永遠是城之內最好的朋友」的念頭,就是因為這種私心,自己才會一直踏不出去,可惡!

唉,假設今天城之內要好的朋友不是亞圖姆的話,也許自己還可以試著融入他們之間……算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怎麼跟城之內道歉和解釋吧。總不能直接對城之內說:「嘿,不好意思,前陣子你跟亞圖姆太好了讓我有點在意,不過現在不會了!」這樣吧?又不是小孩子。雖然自己因此而刻意躲避城之內的舉動也挺幼稚的。

正在遊戲苦思時,寢室的門發出插入鑰匙的聲響,隨即打開。

 

「門沒鎖嗎?」

說人人到,金髮的友人一開門就看到遊戲。「咦?遊戲你不是有小組討論嗎?」

「比我預計的還早就結束了。」連忙裝作收拾桌面的樣子,遊戲其實有些慌亂,照理來說城之內這時間應該會在社團,怎麼會回來?自己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啊。

聽著友人越走越近的腳步聲,遊戲心一橫,不管了總之先道歉再說──「城之內,前一段時間很對不起!」

「欸?」

對上友人疑惑的視線,遊戲變得結結巴巴:「那個,就是前陣子有點疏…不是,比較沒空…呃也不對……」啊啊啊啊啊,越講越想掐死自己的遊戲乾脆直接跳到結尾:「總之就是之前不常理你的事很抱歉!」

這什麼道歉法啊!!!遊戲在心理吐曹自己,不過總算是說出口了,剩下的就看城之內的反應了──遊戲轉而盯著自己的鞋子,只覺心臟在胸口重重跳擊。

「唉喲,這種事情幹麻要道歉啦!」回應自己的是一記肩頭的重拍,遊戲抬頭,對上的是城之內一貫燦爛的笑容:「你前陣子那麼忙~我都聽說了,你們那門課根本重死人好嘛!」隨手將背包甩在桌上,城之內抱歉地笑笑:「那陣子還常常找你出去玩的我才不好意思。」

「不會啦!」遊戲連忙擺手,心中放下一顆大石。

 

拉開椅子坐下,城之內續道:「還好我有去問亞圖姆,不然我真的差點要以為我是不是哪裡惹你生氣才被你無視了…」

「怎麼可能嘛,你想太多了啦哈哈~」表面上笑得開懷,遊戲心裡還是捏了一把冷汗,所以城之內還是有注意到我疏遠他的事。這時候的遊戲反倒慶幸起城之內與亞圖姆的交情,雖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不過能讓城之內相信我真的是為了那門課而勤跑圖書館真是太好了。

 

啊,這下子就欠亞圖姆三個人情了。

看在這些事的份上,就…暫且勉為其難的相信他有好人的一面吧。

 

「對了遊戲,」城之內像是想到什麼似地翻起背包,抓出一張有點被折到的紙:「你要不要參加這個啊?」

瀏覽了一下湊近眼前之物,遊戲緩緩唸出關鍵字:「…試膽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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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沒的(?)

這一章寫到王樣借傘給AIBO時,看到的友人有了如下的疑問:

「奇怪,啊王樣不是騎摩托車嗎?怎麼還會帶傘?」

「呃…」想著一般在走路時還是會用到雨傘的嘛的某昕,還來不及回答就又被友人截斷話頭:

「我知道了!」友人雙眼一亮,「王樣一定是為了借傘給AIBO才帶的!!」

其實並沒有,很想這樣吐槽的筆者看著友人開心開小花(?)的模樣,最終還是決定就這樣算了。反正現在文裡頭王樣的想法,誰說的準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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