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不思×艾克莉西婭
* 兩人在夜晚的沙漠裡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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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遼闊而漫無邊際,大地同樣廣袤而無邊無垠,她從以前就知道這片大陸上不只有教導王國,但直到離開故鄉、踏上旅途,她才真正見識到世界之大。
柴火在她的身側啪滋啪滋地響著,在寒冷的沙漠裡點燃了一叢暖意。
白髮少年從他們的行囊中拿出施萊格給他們的麵包,謹慎地對分後,將留有包裝的那半拿給她,自己則徒手取走了另一半。
這是他們離開鐵獸聚落的第五天。
對未知旅途的不安已不若頭兩天那般強烈,身體也漸漸習慣了長途跋涉的行程,因此此刻的艾克莉西婭還不是很餓。她看了看手上的麵包,又蜷起雙腿,若有所思地盯著遠方。
「……不吃嗎?」
她轉過頭看向旅伴,勾起微笑:「還不是很餓。」
面前的少年微微點了點頭,視線又與她錯開。
雖然旅伴只有彼此,但這幾天他們鮮少交談。白日默默趕路,晚上也是分據火堆兩側休憩睡眠。
對於她沉默寡言的旅伴,她其實有許多好奇與疑問,特別是對方的身分──她還記得那日對整個王國帶來威脅的巨龍,然而被巨龍被鳶尾姊姊擊落後,墜落的地點只有這位少年。
雖然無法肯定地說那頭巨龍就是少年的化身,但兩者間一定是有關聯的。然而先前在鐵獸聚落裡大家的交談也讓她知道,對方忘了與她相遇前的記憶,所以執著於對方身上的謎團也無濟於事。
顯然,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旅途上,才是正解。
「抱歉。」
身側的聲音讓艾克莉西婭回過神來,她再次轉頭,意外看見少年有些凝重的表情。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也不會讓你遭遇這些事。」
艾克莉西婭微微睜大了眼,隨即笑了出來。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體貼欸。」
「我只是實話實說。」
她的笑意似乎讓對方發窘起來,眼前人又別過頭去。
原來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責任嗎?
艾克莉西婭有些意外,原先因旅伴身上纏繞的謎團而導致的警戒也下意識降低不少。說實話,她完全沒有這麼想過。比起少年招致的意外,更讓她驚愕的是神徒的反應。
就算對方可能是為惡的巨龍,但當時的他只是個毫無招架能力的少年。不先弄清楚事實就未審先判,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
「如果你當初不阻止同伴攻擊我,現在應該還是受人尊敬愛戴的『聖女』吧。」
她眨了眨眼,失去「聖女」這個身分確實讓她一度迷惘過,但、
「我不後悔。」
紅瞳少年訝異地抬起頭,視線撞進她帶笑的雙眼裡。
「在我們的國家,『聖女』的職責就是保護無辜的民眾免受災厄波及。」她頓了頓,又續道:「當時的你,也是這樣的。」
眼前少年直直地盯著她,緩緩開口:「……即使我後來證實自己可以變成別的形體也一樣?」
「但那時候你是為了救我啊。」
少年一愣,又別開眼,搔了搔頭。
「是你先救了我。」
艾克莉西婭又笑了出來,少年這種帶著一點彆扭的坦承很可愛,也迅速堆高了她對他的好感。
「阻止他們攻擊你果然是對的。」
少年嘆口氣,肩膀耷拉下來。
「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聽出少年語氣中的無奈,又瞥見對方隱隱泛紅的耳根,艾克莉西婭這次放鬆而開懷地笑了起來。
「對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對方抬眼,又聳了聳肩。
「我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這樣啊,那……」
盯著對方,艾克莉西婭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就被對方在火光中閃著銀白光輝的頭髮給吸引。
「叫你『阿不思』可以嗎?這是我們語言中的『白色』。」她頓了下,又綻出微笑:「跟你漂亮的頭髮很襯。」
對方微微睜大眼,下一刻又撇過頭去。
「隨便你吧。」
「好欸,那就這麼定了。阿不思,我是艾克莉西婭,請多指教。」
揚著笑容朝對方伸出手,儘管對方此刻別過了臉,但她知道他會回應自己。
果不其然,對方最終伸出了手,握上她的。
「這趟旅程要麻煩你了。」
「也不用說得這麼正式啦……但,彼此彼此囉。」
眼前人軟了軟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
這是他們靠近彼此的第一步。